
華人BDSM創作絕對震撼鉅著
網路超高轉載 讀者苦盼六年 驚人結局終於見天
作者阿聰唯一授權 雙結局五部曲豪華完整版 !
中央大學教授 卡維波 導讀
暗黑堡壘站長 森美
皮繩愉虐邦 端爺
小七老師AEternitas
專文作序推薦
「你很努力。彎下腰來。」dt在我脖子上套了項鍊。
「狗牌。上面寫著我的名字,下面一排數字,前六個是我在SM網站的會員編號,後六 碼是你的。」
像極美國大兵的狗牌正掛在我脖子上。我得到dt的認可,這是我的狗牌。
證明自己有能力成為一條訓練有素的犬。
「還想被我調教嗎?」dt問。
「主人,我是您的軍犬。」我聽見自己的回答。
內容簡介:職業軍人李軍忠,在SM網站遇見軍主dt,召喚出他體內騷動卻堅強的狗性。他∕ 牠立誓成為一隻忠心耿耿、能讓主人為他驕傲的軍犬,即使要受再多的責罰和磨練,也甘之若飴。被主人處罰,就能深刻的感受到主人希望他好,要他遵守規則,在處罰中,他強烈感受到主人對他的愛。他的屁股是主人愛的受器。
凰女王,李軍忠的女友,養有一奴一狗(都是男人)。她和他之間罕見的沒有 S∕M 關係,卻有dt這位犬主,令李軍忠魂牽夢縈、揮之不去。
故事來到中途出現叉路:李軍忠該要回到dt身邊、繼續當一名軍犬;或 者,踏著前人腳步、努力鍛鍊精進,成為眾人心生嚮往、崇拜欽敬的優秀主人?
令人不忍罷手的奇想異世界,絕無遺憾S/M雙結局──李軍忠的未來,由你決定。
作者簡介
阿聰
1977年生。發行過個人誌。
為暗黑堡壘故事文庫版版主、皮繩愉虐邦的夥伴。
最新長篇BDSM小說《貞男人》連載中。
《軍犬》編輯劄記-總編輯/邵祺邁
決定出版《軍犬》的時候,其實沒有想過我們後來會必須遭逢(或更精確的說,「自找」)那樣多的挑戰,還有驚喜。收到稿子那天只是如常的一個午後,我坐在桌前翻閱著很大的一疊紙,讀著讀著氣血不斷向上湧,只能聽從心底不斷冒出來的指示──「是它,就是它,非要不可了……」
◆等書正式上市後,細心的讀者將可能發現,《軍犬》封面膠膜外的限制級標章長得不大一樣:一本打開的書,底下還有一個專屬編號。這是我們把書稿送交「中華出版倫理自律協會」評議後的結果。這個舉動其實讓很多出版界或愛書的朋友不解:台灣不是早就廢除出版法了嗎?怎麼還需要送審?
故事有點長,簡單說就是:這一本書的題材相當特殊,是主體性很強的BDSM創作,我們希望讓它「好好的」、平平安安的上市。固然,出版法已經廢除,但仍然有界線曖昧不明且無人能解的分級制度,以及早就過時卻被警察單位視為聖典,虎視眈眈的刑法等惡法。凡描寫涉及「性虐待」,便可直接起訴、移送法辦。
然而BDSM和性虐待是不同的。前者是出於自願的性愉虐實踐,後者則是當事人被迫屈就的性暴力犯行。法律要規範或者糾舉的應該是後者,而非前者。在《軍犬》的世界裡,只有你情我願的性愉虐,而無描寫和鼓吹脅迫他人從事性行為的情節。要為本書分級,須先清楚區分出這兩者截然的差異。
2009年10月,基本書坊的《大伯與我之打娃娃日記》與《突然獨身》兩書與誠品信義店在分級權力上出現爭議,中華出版倫理自律協會的祕書長簡先生,在事發的當天就致電基本書坊,詳細理解了事件的始末,並表達關心之意。事件暫告一段落後,他針對出版業如何看待現行分級制度的議題,細心、深入訪問了我們。當我們得知該協會設有評議委員和制度時,在取得作者同意後,立即決定將本書書稿送往協會評議。理由在於:一方面,這個評議結果,可在未來上市時,作為與書店通路溝通時使用的憑據。也就是說,倘若某些自詡開明、實則保守的書店人員,憑直覺主觀認定這本尺度大膽的書就該藏在倉庫、躲在最角落,或者根本就不該讓它出現在書架上,我們便可以回應:乖乖包上膠膜、貼上自律協會的貼紙,何以不能享有和其他限制級讀物相同的權利,放在架上被成年人瀏覽、翻看?
另一方面也想知道,這個由新聞局輔導成立的機構,所邀請的社會賢達人士,對於性少數與性的多元性,有多少理解、甚至包容的能力?最簡單的一點,若評議委員無法釐清性愉虐與性虐待的差別,或者性愉虐超乎他們的想像太遠,而逕將本書列為「超限制級」,那麼所謂的「社會賢達」不過也只是一群心胸眼界都逐漸萎縮的老頑固罷了。如果這樣的評議委員佔大多數,《軍犬》便極有可能無法以「限制級」過關,而被劃為「超限制級」(也就是屬於評議會裡的「其他」這個分類,內容可能涉及「猥褻」)。若不幸落入這樣的結果,便可以大致推定:我們其實並不身處於一個如政客或媒體所宣稱的言論如何自由如何開放的國家,而是一個從上而下乃至旁支民間機構,都在一種愚昧而無法區辨和理解各種性樣貌的前提下,對情慾(書寫)施行言論管制之實。
這句話沒有說得太重,因為事實有可能就是如此。我們就要把《軍犬》送進去審審看,聽聽社會賢達們怎麼閱讀它、評價它,讓《軍犬》去直接衝撞他們心中可能早已僵固的道德底限,不得不亮出他們的底牌來。聽多了什麼「同性戀很好啊,我們都很尊重」的場面話,這次送上的可是更厲害的BDSM小說,他們還能心平氣和、面帶微笑,說出一樣的話來嗎?
四位委員初評的結果,兩位列限制級,兩位列其他(也就是可能涉及猥褻)。後者的理由是:本書圍繞在性愛的描寫,無文學性、無藝術性,抹煞了人性而彰顯了狗性。因為投票未過半,所以必須再經一次初複評的程序。
我們針對評議意見提出了回應,例如:文學性與藝術性的界定,向來就是個艱難的辯論議題,何人能傲慢地自認有權力對作品下如此的評語──何況是握有權力的「社會賢達+評議委員」?再則,名著《所多瑪120天》的尺度之大,《軍犬》的描寫尚與它有一段差距,何以《所》能夠列於限制級,而《軍犬》不能?是因為《所》書有外國作家加持、《軍犬》沒有?亦或有其他原因?對於評議會所持的標準,我們願聞其詳。
兩週之後,《軍犬》確定評為限制級。編輯部士氣大振,因為終於可以讓它以一種堂皇光明的姿態,與讀者見面。有朋友問:為何不在初評時即控訴評議會的荒謬言論,換取讀者的注意甚至同情?我想我沒有選擇那樣做的理由是,我不擅長示弱或打悲情牌,在鏡頭前揮淚的結果,可能唯一引來的是報導失焦、網友論戰的後果(我實在是受夠那些鄉民們把任何事均導向「商業操作」的不實指控和言語暴力了),而那些,對於我們一心努力的目標──讓《軍犬》光明正大擺上書店架子,不有半點委屈和躲藏──可說毫無幫助,只會燒出一把廉價的鼻涕血淚火。更何況,事情未到最後關頭,如果能夠藉由一再的說明、表達作品精神和立場,讓評議委員理解並且接受,也許可以期待事情並不會向我們所想像的惡處發展。事實證明,這些溝通確是有效的。
我們把評議意見書的摘要,做成貼紙、黏貼在每一本《軍犬》的封面上。內容是:「本書雖有對性器官、性文化描述之文句,情節涉及性暴力、施虐與受虐,但內容多為自願行為,並無暴力強迫,且未涉及犯罪行為之鼓吹。且同性戀的性交描述,雖與一般異性戀的社會價值觀迥異,然就身心健全之成年人而言,仍不足以引起羞恥感而侵害性的道德感情,且亦不礙於社會風化,同時仍屬言論自由表達範疇。故非屬猥褻性出版品。」直接的、大剌剌的呈現方式,朋友形容它有點像「吃月餅讀紙條」起義的概念。但其實沒有這麼悲壯的,倘若出版即是一種「教育」,我們要讓每一位拿起《軍犬》翻看的讀者知道:你現在手上的這本書,曾經經過一番折衝才得以公開面世,如果你已經成年,讀它、擁有它,並不會使你入罪被警察抓;倘若你是BDSM的愛好者,這本書的存在與上市,本身就是一種支持的力量。正視你的情慾,坦蕩的面對它、實踐它,它並不猥褻、也不礙於社會風化。
◆《軍犬》長達16萬字,無疑是鉅著了。然在長達六個月的修整與編輯文稿工作中,最讓我心力交瘁或說腦葉衝突的,卻是在「作者創意」與「慣常用語」兩者抉擇間的拔河。
作者阿聰在簽約時即已明言「內容不准動」。然仔細讀了幾頁後,握著紅筆的手忍不住狂癢起來。於是開始試著改稿,把贅字、倒裝等明顯的問題一一調整過──但問題來了,有些字乍看是錯字,但擺在那個位置似乎產生了另一種形容的可能。那麼,該留下它、還是大筆一揮把它改成我們看熟了、用慣了的常見字彙?
例如文章裡出現過兩次的「巧巧的」。它可能是「悄悄的」的誤寫,用來形容四下無聲的狀態,卻也可能是一種帶有躡手躡腳般神祕意味的「恰巧」。如果用在劇情裡,兩種情況兼有,該選擇一般人所熟知的「悄悄」,還是作者可能有意改寫過的「巧巧」?
類似這樣的例子還有不少,愈看愈是令我驚疑:驚的是長期寫作和擔任編輯工作的我,使用文字的想像力原來如此匱乏和侷限,很少想到要去嘗試類似這種多重意涵的文字實驗,難怪寫出來的東西只是順暢好讀卻容易流於無味、平板。疑的是,我會不會一不小心刪除了雙重(或多重)形容之中的一種,只留下了單一的情緒,造成某種缺憾?
做完兩個章節,我急忙找阿聰一談。請他一一對我所做的修改處作確認,或者告訴我哪些字句是獨創的,他想要保留。《軍犬》的寫作和網路連載時間橫跨六年,這之中作者自己的成長、變化,讓這五部曲的文氣和行文特色明顯有差,好些地方連作者都得花好些時間,才能憶起創作之初的想法。我們費了一番力氣,把修改處一一做好確認,為的是既要讓讀者們更容易進入故事內,卻又能保留創作最初的風格與文字創意。
匆匆幾個月過去,阿聰的負責與仔細是我這段時間最感佩服的。他想讓《軍犬》在一種最佳狀態裡,完全準備好了再亮相,這點我絕對心服口服、而且雙手贊成。在完成二校、編輯工作接近收尾時,他用MSN興奮地告訴我他造好了一個字:把犬字邊和「你」的右半邊搭起來,讀音是「你」,也是人稱,用來指「犬奴」,以區別人以及狗。理由是,當他看到第五部,盯著那個用來形容狗的「你」,怎麼看怎麼不順,索性造個新的字來用。我稍稍估量了進度、以及美術設計端的難度後,就無異議讓這個《辭源》都找不到的字,加進了《軍犬》。
諸如此類的「龜毛」,在書裡還有很多很多。當你在書裡找到疑似錯字的字,先別急著「啐」一聲。那很可能是一種「明知故犯」的暗藏玄機,反覆咀嚼體會後就能恍然明白:對文字的想像力與活用,原來可以這樣。
(如果要讀未經編輯台「馴化」後的版本,請自行上網搜尋軍犬的原始發表檔。但僅搜尋得到1-4部、和第5部的部份檔案。)
◆過去阿聰出版個人誌(也就是自印自賣)的經驗,為《軍犬》的包裝乃至行銷方式,提供了許多新的靈感。簡而言之就是──在「能傳達作品完整概念」的前提下,原本出版業習以為常的慣性作法,都可以嘗試打破。
封面我們選擇了較厚磅數的紙,染成滿版黑、並且不做霧光或亮光處理,讓它保留模造紙粗糙的質地。隨著讀者翻閱次數的增加,指紋、手印(以及其他體液)等伴隨著閱讀活動的軌跡,會逐一的被記錄、留下。封面上那隻用來「點題」的、下身插有一根「尾巴」的人型犬,則採用了局部上光的方法,必須調整到適當的角度才會顯現,來表現本書某種神祕、曖昧的色彩。
一般來說,封底會大剌剌印上制式的出版社LOGO、ISBN條碼和價格碼等資訊,但為了不讓這些「看似非有不可,其實相當累贅」的色塊和字樣,損及封面設計的整體感和純粹感,我們將「基本書坊」的LOGO、書系(G+)和書號(B006)、ISBN和價格條碼這些哩哩摳摳,連同限制級貼紙和評議意見摘要,全部挪到透明包裝袋外的貼紙上。當你脫去外袋閱讀時,拿在手中的就是一本「完整」的、不受「世俗規約」的《軍犬》。
預購贈品則是突然想到的點子。把主角李軍忠的名字和他職業軍人、犬奴的身分結合,用國軍的制服名條立體呈現。十年前,當同志身份還算是個祕密的年代,我們總會用一些小東西標識自己,也便於在茫茫人海中發現同好,享受那一點你知我知、心照不宣的快感。像是在右耳別上耳環,別有意涵的標語或圖樣T恤,別在包包或胸口的彩虹或粉紅色三角徽章。這張名條,也有這樣的用途。本書的忠實讀者,可以驕傲地把它別在衣服、包包上,若你是BDSM同好,如此標識自己,也形同於一種身分的彰顯和「出櫃」,便於在行進間、在公共場合裡,一眼發現與己相同的夥伴,甚至發展出一段意想不到的情誼。
作為一個編輯,最感開心的時刻並不僅僅在於書剛出爐的那一刻,過程裡大小驚喜的遇見、貫徹以及點點滴滴的實現,都令人感懷在心。《軍犬》的編輯工作告一段落,突然想到一些值得記下的話。就寫在這裡。
基本書坊總編輯 邵祺邁
2010.4.13
一段人犬情慾生命的SM成長旅程:貼身專訪《軍犬》作者阿聰[轉自皮繩愉虐邦]
皮繩愉虐邦特約記者:卡魯
專訪地點:台北市師大商圈某家咖啡店
專訪時間:2011.01.06 晚間
一段人犬情慾生命的SM成長旅程:貼身專訪《軍犬》作者阿聰[轉自皮繩愉虐邦]
皮繩愉虐邦特約記者:卡魯
專訪地點:台北市師大商圈某家咖啡店
專訪時間:2011.01.06 晚間
2010 年4月底,一部堪稱中文SM圈的經典作品終於經由台灣專門出版同志書籍的基本書坊出版,這部作品就是內文長達16萬字的《軍犬》。作者阿聰因為個人「私慾」之故,間接催生「軍犬」誕生,前後總共用了六年時間寫作與計畫出版。過程完全採取網路連載方式,甚至第三部寫完之前,阿聰本人完全沒有「實調」(實際調教)經驗,故事裡的調教情節一切憑藉阿聰的天馬行空幻想,與自己對於理想的主人形象投射,才會有劇情中的傳奇犬主dt與之後的李軍忠(雙結局之一的身份認同)這兩位角色。
2003年阿聰第一次參與知名SM站台「暗黑堡壘」(網站已經關閉許久,目前計畫恢復運作)的聚會,2004年台灣第一個公開的SM 社團「皮繩愉虐邦」成立,阿聰也參與成軍前夕聚會,根據阿聰本人的說法,這是他開始實際擁抱「社群」的濫觴。
實際上,自從2000年的虐犬案(男同性戀的SM性愛導致一方意外窒息死亡),SM文化在台灣逐漸浮出公共空間,無論討論的切入角度是正面積極或負面污名,公共輿論對於SM文化的批評一度讓許多圈內人心驚膽跳,SMer們時常處於暗櫃狀態,也無法自在地實踐。然而,因為皮繩愉虐邦積極「現身」,試圖解除外界長期的SM迷思,也順勢打開一些SM慾望的實踐空間,增添更多可用的情慾資源。阿聰的《軍犬》也是發生於「台灣SM歷史」脈絡下的作品,《軍犬》一路走來不僅代表阿聰本人的生命歷程與心血,也紀錄網路空間的自由與言論尺度緊縮(包括被瘋狂轉載的問題),即使最後出版實體書時都一再面臨台灣的分級審查。
最後《軍犬》絲毫沒有因為審查而修改內容尺度,讀者們也有幸捧著這本原汁原味的黑書,進入李軍忠的成長旅程。閱讀過程時而被喚起內心慾望,時而隨著情節大笑,或流淚。《軍犬》說的當然不是簡單的SM故事,也包括一段追尋自我,與面臨影響個人生命的轉捩點時的必然抉擇。我想「選擇」對於每個人來說是生命的基本課題,情慾認同,邁向SM的旅程途中,我們時常也處於選擇的狀態。
為了更進一步瞭解阿聰創作《軍犬》的動機與過程,或著是未來的寫作計畫,接下來就由皮繩愉虐邦特約記者卡魯君為大家發問,整理成以下貼身專訪文字紀錄。
卡魯:請問阿聰,你一開始寫作軍犬的動機是什麼呢?可以為我們交待你創作的大致過程嗎?
阿聰:我在寫作《軍犬》前就有接觸SM,不過一般都是搜尋瀏覽網路資訊,沒有實調的經驗。一開始我在某些聊天室碰到一些自稱「主人」的男S,聊天的經驗都不是很好,他們都會擺出一副「已經是主人」的姿態,只要求別人秀照片,彷彿自己的尊容不能輕易被奴看見。他們也會說:豈有狗挑主人這個道理呢?所以我後來就推掉一些邀約。有些人更過份,知道我當時有男友,甚至會交待我如何「交配」。我認為這種態度太超過了,若哪天對方用這種說法稱呼我的家人,我無法接受這種主人的態度。也因為2000年的「虐犬案」的效應,我會顧忌害怕實際出來玩的風險。加上當時還有交往對象,或許也是感情的關係,所以一直沒有拓展SM的實踐經驗。
因為網路上的經驗,我在寫作軍犬時就有一個想法,就是想要由我來告訴你們:「什麼才是主人!」,於是就有dt這個角色的形象。
我從2001年就陸續在網路上發表一些創作,03年開始在暗黑堡壘潛水,某次暗黑堡壘網站改版,成立一個有設定閱覽條件的私圖區,例如必須達到一百篇文章篇數,或是提供自己的調教圖片,才可以進入私圖區。不過我根本沒有調教經驗,也沒有照片啊(笑)。我也不想無意義的灌水,就想說那不如來玩故事接龍吧。
《軍犬》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每篇字數大概五百字,而且我都擺明就是我的故事我自己接,間接變成網路連載形式。後來意外大受歡迎,也被暗黑站長森美肯定,邀請我擔任「故事文庫版」的版主。因為有了版主權限,我馬上就可以遊走各版,包括當初我很想看的私圖區(笑)。
雖然當初目的已經達成,不過我還是很認真寫《軍犬》,第一部到第三部一氣呵成寫完。03年12月時想說就休息個一年吧,所以第四部是從04年12月開始連載第四部。當時皮繩網站已經出爐,所以就兩邊同時連載,不過由於沒授權的網路轉載太嚴重,出現太多「複製犬」,所以到第五部就暫停網路連載。先前那段休息一年的期間,我還是有構思劇情,當時已經有第四部中阿賢告訴阿忠關鍵情報的畫面,還有第五部第二個結局中那個榕樹下的畫面,我個人寫故事還滿習慣將腦袋影像具體化成文字。
卡魯:那請問阿聰關於出版的契機與過程,我們已經有聽說出版前《軍犬》有先送到中華出版倫理自律協會評議,遭遇一些問題,可以告訴我們嗎?
阿聰:因為寫完《軍犬》時,我剛好離開當時的工作。離職後,當然會想一些生活的方式,出版,就恰好是一個選擇。透過友人引薦,我將《軍犬》前三部寄給基本書坊的總編邵祺邁,結果他說可以出版,就敲定出版了。不過由於先前基本書坊有兩本書在誠品鋪貨時,被要求上封膜與標籤十八禁,理由是擔心同性戀作品影響未成年人身心之類的理由吧。後來「中華出版倫理自律協會」的人與我們接觸,我們就將書送去「評議*」。
因為先前的經驗,想說先打個預防針好了。結果,初次評議結果卻是被中華出版倫理自律協會否定,委員們表決不通過的理由,竟是他們認為《軍犬》「毫無藝術文學價值,而且泯滅人性、彰顯狗性…」如此之類。
總編很生氣啊,就跟對方抗辯,例如提出的辯護理由有:《索多瑪的一百二十天》都可以十八禁出版了,為何《軍犬》會得到類似「逾越限制級」的分級結果?而且《軍犬》相較於薩德的作品真的是相對清淡許多(編按:薩德侯爵的作品素來以極端違反社會道德為著名,《索多瑪的一百二十天》中更是充斥著大量暴力虐殺、奴役與雜交的情節)。
後來第二次就通過評議,內容毫無修改。雖然最後《軍犬》是以十八禁的形式出版,不過因為我們特別設計過:將十八禁的貼紙黏在封膜上,所以只要拆除封膜,那個醜陋的十八禁標籤就不見了。如同2006年出版的《皮繩愉虐邦》,十八禁貼紙是黏在書皮與書腰之間,只要撕掉就沒了。因為我根本不覺得這些書應該是十八禁。
卡魯:封膜與十八禁貼紙的策略都頗具巧思,這本書的封面設計似乎也滿有意思的?
阿聰:是啊,這本書的封面特別地「不上膜不上光」,所以每位讀者手持《軍犬》閱讀時,指紋都會抹在書皮上。這種印痕就像一種裝飾,當你捧著書深入劇情時也像是在「養」這本書。所以每個人的「軍犬」應該都是獨一無二的。
此外,這本書還有法文名字,進入每一部故事前的扉頁設計也不一樣,緊扣著劇情發展。這部份的巧思與樂趣就留給讀者發覺吧。
卡魯:《軍犬》是部在網路上相當受歡迎的小說,想必讀者反應也很熱烈,請問SM圈內人是如何讀這本書呢?非SM圈的讀者看了《軍犬》的故事又有什麼感想?
阿聰:很多男同志SM社群的讀者基本上都讀過《軍犬》,會認為是經典。當初在某個網站上還有讓讀者討論「何部小說是SM圈的經典?」的文章,滿多人推薦《軍犬》。當時沒有出版消息,作者也銷聲匿跡,因此許多讀者覺得很可惜。
某些非圈內人的讀者看過《軍犬》會因此認知「喔,原來這就是SM」,也有人覺得行文間真情流露,也有女性讀者看過後覺得非常感動。總之讀者有各種解讀方式,大部分都還滿正面的,當然也有負面的批評。
我知道有些SMer們會將《軍犬》當成調教手冊,也間接鼓勵一些人進入社群實踐SM。在還沒出版之前,曾經收到一位讀者來信,對方表示因為看過《軍犬》才決定玩SM,雖然一度被主人拋棄,但他仍決定繼續尋覓主人,《軍犬》給他力量。也有人寫了很長一封信給我,表示因為閱讀《軍犬》之後的深刻感觸,然後追憶自己的主人。所以,我也有在書序裡說:《軍犬》的故事溫暖了一些人。
我也曾在某次同志大遊行的場合,被別人認出是軍犬的作者,然後對方說我在《軍犬》裡描寫的幼犬調教,複雜化實際調教狗奴的方式,因為過去似乎沒有人想到這種幼犬調教玩法。
卡魯:那麼請問你本人如何看待《軍犬》出版一事呢?或著換個方式問,你覺得《軍犬》出版,對於台灣的SM圈與男同志作品界有何象徵意義呢?你會如何定位《軍犬》這部作品?
阿聰:這個問題有些難回答。可是,就對我自己本身而言,《軍犬》出版的重大意義就是:「不要小看網路連載的色情小說」。因為當初也有人認為軍犬只是一部網路連載的小說,因此沒有可讀價值。以前只用紙張,如今網路作為主要媒介,既然軍犬可以出版成書,代表其他網路連載的色情故事也有機會成書。當然,《軍犬》對我更私人的意義而言,他是我陸續十年在網路寫作發表後的第一本作品。
我也曾因為這部作品被誤解,無論熟人或陌生人,大家對於我寫SM故事的這個身份有奇怪的想像,例如是不是很精通SM啊,又或是覺得我會把每個人都當「狗」。我也有在書序中提到這個SM身份與個人形象的「誤解」。
總而言之,經歷如此漫長的寫作歷程最後終於出版,有點像是為自己劃下分水嶺。基本書坊的總編有看過我寫作《軍犬》之前的故事,是部關於校園男同志故事的小說,總編驚訝於我的故事風格轉變如此巨大,還問我說:究竟2003年當時我發生什麼事情?因為《軍犬》與之前作品比較,像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我就坦率回答,因為自己失戀啊(苦笑)。
然而,也是因為分手之後,我才可以沒有顧忌地專心寫《軍犬》。後來我才察覺,原來dt在故事中忽然離開的劇情,是打從一開始就有的設定。因為,我想寫一個看似穩定發展的關係卻忽然遭遇巨大轉變的故事。畢竟每個人都曾遇到「分離」,有些人會因此動輒得咎,無法挨過這關。這個設定觸及不少人內心情感,後來我也才發現,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失戀情緒無處發洩,才會透過寫作、說故事進而宣洩自己的情緒。
卡魯:那接著想請教阿聰一個關於作品角色的問題,我發現你目前發表的三部SM作品(《軍犬》、《貞男人》與最新連載的《鳳凰會》),裡頭的角色關係其實滿多元的,不過男主角都是異性戀男子,只是後來因為遭遇某些事情而展開多元情慾實踐。
阿聰:哎呀,被你發現我的老梗了(笑)。
我覺得,對很多男同性戀來說,可以控制異性戀男子是件很爽快的事情。從主流社會中的性別階序來看,異性戀男子通常位於比較高階地位,所以當他忽然從高高在上的位置落到谷底時,製造出的落差可以帶出更多高潮。
所以,這三部故事都是在描寫大家想像中的社會優勢男性,如何接受性多元文化的過程。例如《軍犬》的主角是一個很陽剛的軍人,原本很想控制別人卻陰錯陽差變成被控制的軍犬;然後《貞男人》的主角是個玩世不恭的男人,在性事裡佔盡優勢,因為他是個大屌又持久的花花公子,可是後來被「貞操帶」拘束;《鳳凰會》裡的主角則是經理級的男主管,他也很符合我們對於社會成功男性的想像,可是這個位居優勢社會地位的男性卻屈服、遊走於兩位女王(鳳女王與凰女王)之間。
卡魯:確實這種設定很有趣,那可以稍微透露《鳳凰會》未來的發展與設定嗎?
阿聰:呵呵,那就來稍微爆雷吧。
首先,大家應該知道《軍犬》、《貞男人》與《鳳凰會》裡的部份角色重疊,我希望將同一個事件,用不同角色的視野去解釋,而得到不同的劇情發展。
其次,《軍犬》故事裡也有提到,李軍忠的女友凰女王的上司,會利用MSN登入登出的方式吸引女王的眼球注意,這位上司就是《鳳凰會》的主角。我目前連載的故事就是要寫這位「經理級男奴」如何在兩位女王之間徘徊、拿取他想要的東西的故事。
我可能會將《鳳凰會》的男主角描述得更懦弱一些,也就是他可能並非真的想臣服於誰,也許有人會認為他根本不適合當一個奴,他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因為《軍犬》故事裡的選擇就很明確(當S或當M),有選擇就相對有割捨。可是鳳凰會的男主角不想作明確的選擇與割捨,所以說他可能是個懦弱的人。雖然有些重點還不夠清楚,不過基本上會這樣設定。搞不好到後來很多人會討厭這個角色(笑)。
卡魯:原來如此,所以要試圖定位《軍犬》反而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阿聰:我覺得自己跟文壇或文學扯不上關係。我覺得自己比較像是說故事的人。因為小時候沒有太多玩樂機會,所以習慣自己對自己說故事。後來發現,原來自己對自己說故事,或是把漫畫角色拉出來說故事,就是同人誌。以前可能習慣用畫漫畫講故事,現在就用寫的。
《貞男人》花去我一年的時間寫完,雖然比起《軍犬》要快速許多,但我還覺得不夠快。因為有太多故事想要趕快說給大家聽。可是能力有限,同時也要生存過活,太多情緒也會干擾我寫作的構思。
卡魯:那請問阿聰未來還有什麼寫作計畫呢?
阿聰:當初刊載在皮繩網站,後來也有收錄在《皮繩愉虐邦》書中的短篇小說〈不睡森林〉,有計劃會寫成長篇故事。這是一篇關於戀童題材的故事,起因於寫作當時 2002年新聞有報導戀童事件的爭議。雖然當初我用了一種比較不會觸及法律的迂迴方式寫作,例如設定主角的年齡並非真正的兒少,而是透過剃除體毛與穿戴尿布來擬態幼兒的模樣。不過未來再發展成長篇時,我可能不會考慮這麼多。
另外,有鑑於《軍犬》的兩個結局內容呈現明顯落差,第一個結局字數較多,而且有做出高低起伏的情節,可是第二個結局明顯字數較少,缺少引領讀者入勝的因素。這個落差可能起因於我當時寫作的情況,因為生活每況愈下,在寫第二個結局時就相對痛苦。我希望未來有機會重新寫過,補充更完整的結局,然後在網路連載。
卡魯:最後,再次請教阿聰,經由你的寫作與實踐經驗後,你可以分享自己理想的SM關係中的主人形象嗎?
阿聰:我覺得好的SM主人,不見得是有親身當過M或狗奴,而是他有試圖「創新」,超越前人的想法,並且付諸實踐。這些細節可以從《軍犬》情節裡頭窺見一二。
卡魯:所以,簡單來說,故事裡頭軍犬的成長,同時也代表作者阿聰的成長。人生總有許多不得不面臨的階段,重點是我們如何選擇,並且前進。謝謝阿聰接受今日的訪談,也希望目前連載的《鳳凰會》寫作順利!為讀者「說出」更多更精彩的SM故事!讀更多有關「軍犬」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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